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培羅蒙:手工縫制80年

      “做大,我們沒有資金優(yōu)勢,做精,我們倒是有先天基因”

      對當代某些老字號而言,“老”是激烈商戰(zhàn)中的一種負擔。   

      不過國內歷史最悠久的服裝品牌之一培羅蒙,在誕生80年之際,卻試圖在“老”中尋找崛起的答案:2月底,培羅蒙南京東路形象店開張;3月,天津路上的技術中心也投入運作。兩家店鋪復制了“前店后工場”的傳統(tǒng)模式。在市場定位上,培羅蒙也打算回歸傳統(tǒng):重點發(fā)展男裝的高端定制。   

      公司的“尋根”還表現(xiàn)在精神上:分居東京、香港和上海三地的培羅蒙第一代傳人——87歲的戴祖貽先生、88歲的許愛娟女士和89歲的李佩鶴先生,有機會聚會申城,共話滄桑。

      舊上海西裝“名旦”遭遇內憂外患   

      戴祖貽和李佩鶴年近九旬,還都耳聰目明,聊起過去,兩位老先生感慨頗多。“我還記得寅生(李佩鶴的原名)阿哥第一次來店鋪的樣子,戴一只大帽,穿一件長衫。”87歲的戴祖貽比李佩鶴小兩歲,卻早兩年進培羅蒙,是創(chuàng)始人許達昌的大徒弟。他到培羅蒙當學徒那年,是1934年,培羅蒙開業(yè)已有6年。   

      培羅蒙創(chuàng)始之初,西服剛在上海灘流行,不過培羅蒙的生意卻很好。“我學生意時,許先生還要夾個包到外面兜生意”,戴祖貽說,“后來培羅蒙名氣越來越響。有時甚至我一個禮拜就要乘火車到南京一趟,替客人量好尺寸,再連夜趕回來。”   

      如作家木心在《上海賦》中所寫,上世紀三四十年代的上海,“西裝店等級森嚴,先以區(qū)域分,再以馬路分”,培羅蒙所在的靜安寺路(今南京西路),是高檔次西服店聚集地,其中培羅蒙、亨生、啟發(fā)、德昌,并稱“四大名旦”。這些西服店做一件西服要花7個人工,而一般的西服店只要5個人工,當然價格也不菲,最好的英國呢西裝,一兩黃金只能做兩三套。   

      為獨占鰲頭,培羅蒙重金聘請當時奉幫裁縫的四大高手做裁剪師傅,以至于后來很多人都認為培羅蒙算得上是上海灘做西服的“老大哥”。解放后,許達昌和戴祖貽分別在香港和日本開設了培羅蒙洋服店,亞洲首富李嘉誠,船王包玉剛,三星企業(yè)創(chuàng)始人李秉哲,日本前首相羽田孜等,都曾經是他們的顧客。   

      “很可惜,許小姐沒有回來,上次見面,還是廿幾年前的事了。”李佩鶴說,盡管許達昌被美國《財富》雜志評為世界八大裁剪大師,但在成衣業(yè)沖擊下,固守傳統(tǒng)裁縫店模式的老字號遭遇了困境,那次來上海,許家想把香港培羅蒙賣給上海培羅蒙,但因種種原因沒有達成所愿。戴祖貽告訴記者,日本的生意也越來越難做,他已把店面盤給了別人。   

      不過這些年靠成衣業(yè)務做大規(guī)模、年銷售額超過3億元的上海培羅蒙,卻想回歸傳統(tǒng),重新發(fā)展西裝定制業(yè)務。   

      “近幾年國內的成衣企業(yè)都在拼命壓成本,這點我們根本拼不過外地民營企業(yè)。”培羅蒙西服總公司總經理金建華說。作為典型的勞動密集型行業(yè),紡織服裝是“中國制造”的代表之一,但同時利潤率也比較低,出口一件襯衫,只能賺幾十美分。世界市場占有率超過70%的中國服裝,在整個產業(yè)鏈中卻只能分得15-20%的利潤,而成千上萬家企業(yè)為這點利潤爭得頭破血流,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。   

      在前一輪的競爭中,因為商務成本不斷提高等原因,上海的服裝企業(yè)逐漸失去市場的主動權。未來,隨著企業(yè)上市和并購等過程,資本的力量也許會更迅速地把它們推向缺乏競爭力的一邊。面對很多競爭對手動輒十幾億甚至幾十億元的銷售額,培羅蒙不能不焦慮。當管理層為擴大市場份額絞盡腦汁時,一位外籍營銷顧問卻問金建華:為什么西服賣得越多才越好?他說,倫敦市中心的薩維爾街,集中了幾十家高級定制男裝店,其中最有名的戴維森公司創(chuàng)立于1803年,英國皇室、大臣、總督和郡治安長官的西服都在這里定制,其他一些歐美名流也是它的座上賓,這里一件標準兩件套西服的價格近萬美元,雖然一天也做不了幾套,利潤率卻極高。   

      這不就是培羅蒙上世紀三四十年代做的事情嗎?“做大,我們沒有資金優(yōu)勢,做精,我們倒是有先天基因。”金建華說,他也發(fā)現(xiàn),隨著顧客需求日益?zhèn)€性化,高級定制西裝在上海有“老樹逢春”之勢。“好幾個培羅蒙出身的裁剪師傅,在淮海路等高級地段開起了私人的西裝定制店。一套定制全毛料西裝上萬元。說實話,比兩三千元的成品西裝好賣。”

      秉承祖訓與變革時代   

      其實今天,定制西服依然占到了培羅蒙西服銷售的5%至10%,一件全毛中山裝連工帶料對外標價8000元,但一般顧客是不得其門而入的。上海西郊的培羅蒙定制服務工廠,接的大部分是“政治任務”,尼泊爾、埃塞俄比亞、法國、韓國等國家的政治首腦都是其顧客。培羅蒙還為上海APEC峰會和上海合作組織定制官員服,并成為上海大劇院藝術中心指定服裝商。   

      “簡單來講,完成一件手工制作西服必須的‘推、歸、拔、整’4個步驟,培羅蒙至今仍嚴格秉承祖訓。”金建華說,“文革”中,培羅蒙曾一度改名為“中國服裝店”,定制西裝業(yè)務大幅萎縮。上世紀80年代后,受市場影響,培羅蒙又投身成衣業(yè)大軍。不過,因一些特殊客戶的需求,培羅蒙仍保留了全手工制作西服的傳統(tǒng)工藝,且把西服制作工藝融入列寧裝、中山裝的制作中。李佩鶴記得,“很多文藝界的名人,像孫道臨、陳述都來店里做過西裝。”   

      2007年,培羅蒙的縫制工藝被列入“上海非物質文化遺產”名單,8位頂級技師是這項工藝的當代傳人,除了尺、剪刀和熨斗這傳統(tǒng)“三寶”,他們還用上了高科技——從國外引進的智能服裝CAD綜合應用系統(tǒng),把定制客人的人體尺寸輸入計算機后,可以直接在人體數(shù)字模型上試衣,更換面料和款式,這使得過去72小時的制衣程序,最快可縮減至22小時。   

      未來3年,培羅蒙計劃讓定制西服業(yè)務走出深閨,分3個子牌3種檔次,為供顧客選擇。日本和香港培羅蒙的前車之鑒,也令金建華頭腦清醒。“走高級定制服裝之路,并不等于回到過去的裁縫鋪。”手藝是重要的,但設計、營銷、服務同樣重要。這是培羅蒙把形象店置于南京路上的原因。培羅蒙還打算在上海大劇院西側建一個文化藝術設計中心,專設高級手工定制區(qū),由特級設計師和特級技師坐鎮(zhèn)。為了讓定制服裝的手藝得到傳承,培羅蒙還計劃與高校聯(lián)合開設“培羅蒙服裝教育學院”,專門培養(yǎng)未來的高級裁縫。   

      不過,打高級定制西服主意的,不止培羅蒙一家——陷于低利潤漩渦的國內服裝企業(yè),都希望能進入目前還是外資品牌一統(tǒng)天下的“高端市場”。北京順美服裝公司就宣布:“準備集中力量,發(fā)展售價1萬元左右的純手工西服生產。”那么在這條道上,培羅蒙能靠什么占有一席之地?   

      在公司看來,答案也許會包括是品牌、名譽和文化。   

      盡管3位傳人的聚會最終沒能成功,但培羅蒙尋根之心可鑒。“國內一家著名服裝企業(yè)的老總跟我講過,培羅蒙有一樣東西,是他們花了錢也買不到的。”金建華說,作為國內歷史最悠久、最著名的服裝品牌之一,培羅蒙80年歷史留下的不僅是縫制工藝這一“非物質遺產”,還造就了盛名。在老上海心目中,培羅蒙或可與摩登、精致、優(yōu)雅同義。   
      60多年前的一幕景象仍然深深地留在了89歲李佩鶴的腦海中:南京西路284號,兩開間的培羅蒙小樓,一樓是落地玻璃大櫥窗。周六晚上,當旁邊的大光明電影院電影散場,客人一涌而出時,許達昌身穿一件白色大衣,在敞亮的燈光下,開始裁剪當時最新式的西裝。這也許是當時最別出心裁的品牌廣告。出身舟山定海鄉(xiāng)下的小裁縫許達昌,確實有著善于經營的精明頭腦和一絲不茍的敬業(yè)精神,更幸運的是,他遇到了上世紀30年代上海首次融入國際時尚的風潮。在這股風潮中,培羅蒙靠一把尺、一把剪刀和一只熨斗這“三件寶”,在上海灘確立了自己的地位。

      改革開放后,老字號重逢青春。“當時百廢待興,老百姓需求很大,但是店里每天也就能做10來套西服,供不應求,只能跟現(xiàn)在醫(yī)院專家門診一樣派號,有人為了做一套西服,早上五六點鐘就來門口排隊。”李佩鶴告訴記者。   

      如今,培羅蒙再一次遇到了重新提升品牌文化的契機。目前,中國服裝業(yè)的拐點已經到來,一場變革正在悄悄發(fā)生:內銷市場首次超過外銷,產業(yè)和商業(yè)進一步交融,品牌和創(chuàng)意的重要性日益凸現(xiàn)。   

      這種情況下,誰首先完成了產業(yè)升級,誰就掌握了未來市場的主動權。如何用有限的資源創(chuàng)造更大的財富?中國服裝的商業(yè)創(chuàng)新成功之路該如何走?在金建華的設想中,在傳統(tǒng)中汲取靈感和營養(yǎng),弘揚和傳承精湛手工工藝就是答案。戴祖貽告訴記者,對他和李佩鶴這些老培羅蒙人來說,這個品牌傾注了一生的感情。“‘培’,是加倍努力,提高技藝;‘羅’字,即羅紗,意喻布料;‘蒙’含多蒙光顧之義。希望培羅蒙這個品牌能夠發(fā)揚光大,不負盛名,不負歷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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