改革開放30年 溫州民企一步一腳印

  “溫州模式”一向被視為具有活力，不過，面對這次的全球金融危機，人們卻開始質疑這個模式是否已式微。這是因為，溫州人素來想掙“快錢”。自2003年開始，溫州企業(yè)很少再投資于公司擴張，而是開始到海內外炒房。2005年開始，溫州人更是投身股市和黃金市場，隨后又投入風險投資和民間借貸。    由于同屬中國沿海“先富起來”的地區(qū)，長三角和珠三角常被相提并論。

    不過，不管是長三角的學者或企業(yè)家都會說：長三角多為本土、草根企業(yè)；珠三角大部分是外資企業(yè)。

    前者會想方設法抵御威脅和沖擊，后者則只會往成本較低的地方去。

    趁中國紀念改革開放30周年之際，本報記者前往中國民營企業(yè)發(fā)祥地——溫州，體會民企的頑強生命力，了解它們的命運如何與中國的改變息息相關。

    溫州模式何以為繼

    “溫州模式”同“珠江模式”和“蘇南模式”并稱為中國工業(yè)化、現(xiàn)代化的三大典范，成就了改革開放30年中的經濟神話。

    中國人類學家家費孝通教授把珠三角主要以引進外資和發(fā)展外向型經濟為主的經濟模式，概括為“珠江模式”；把以蘇州、無錫和常州為主，通過發(fā)展鄉(xiāng)鎮(zhèn)企業(yè)和非農產業(yè)，推動農村工業(yè)化和城市化的模式稱為“蘇南模式”；把“溫州模式”歸納為“以商帶工”“小商品，大市場”。

    研究溫州人經商，費孝通說，溫州人均只有半畝地，只能到國內外找飯吃、做小買賣。

    “溫州模式”一向被視為具有活力，不過，面對這次的全球金融危機，人們卻開始質疑這個模式是否已式微。這是因為，溫州人素來想掙“快錢”。自2003年開始，溫州企業(yè)很少再投資于公司擴張，而是開始到海內外炒房。2005年開始，溫州人更是投身股市和黃金市場，隨后又投入風險投資和民間借貸。

    美國次貸危機誘發(fā)金融風暴，溫州人的“快錢機會”迅速消失，加上以制造小商品著稱的民企沒能發(fā)展出自主品牌與規(guī)模，在喪失勞動等成本優(yōu)勢后，溫州企業(yè)難以參與國際化的經濟競爭，威脅了“溫州模式”的延續(xù)。

    個案① 第一個個體戶

    “這不好說的呀！”

    盡管“谷歌”搜索器可列出4600個與“章華妹”相關的條目，顯示這個中國第一張“個體工商戶營業(yè)執(zhí)照”持有人有一定知名度，但無論是記者要求她分享創(chuàng)業(yè)過程最開心、痛苦的事，或者透露公司每年的利潤，章華妹都有如考試遇上沒溫習過的試題般，顯得不知所措。

    但有一點卻是個不爭的事實：30年前不能登大雅之堂的小商品買賣，雖未被章華妹塑造成大生意，卻也讓49歲的她躋身溫州企業(yè)家的行列。

    四年前，中央電視臺“中國十大最具經濟活力城市”的頒獎禮上，當年的個體戶章華妹連同赫赫有名的集團老總等其他四人，代表溫州接過“活力城市”的獎杯。

    章華妹說：“我應該是代表了大多數(shù)普通溫州生意人的形象吧。溫州的企業(yè)都是從小到大，從個體戶、小企業(yè)做起來的。”

    30多年前，章華妹家中有七個兄弟姐妹，分配工作的名額卻只有一個，排行第七的她只好在初中畢業(yè)后，硬著頭皮在住家臨街擺攤，售賣毛線針、紀念章、玩具和手表等小商品。

    說她是硬著頭皮做買賣，是因為當時在國營或集體企業(yè)工作臉上才有光，擺攤做生意則是件沒出息的事，不但被親友輕視，還可被視為投機倒把行為，即售賣國家禁止或者限制自由買賣的物品，它們可能是冒牌商品、劣質或者偷工減料的。